NINE

【兔赤】他已经变成大人了

💦毕业梗注意。赤→兔

💦第一次很认真地写兔赤，但是逻辑和情节上可能还会有点怪异，ooc有。

💦使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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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赤苇的眼前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却嘈杂得很。就像个瞎子。他这么想着然后抬手揉了揉眼睛，眼角挂上因强光刺激而分泌的泪水，擦掉以后袖口衣料的颜色便变深不少。

这一天不管是对于三年级还是对于他们这些后辈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三年级的前辈们都将分道扬镳，而后辈们则需要撑起这个排球队。说实在话，赤苇有点不知所措。

他就要成为大人了。这一天来的太快了，入学的那天仿佛还在昨天，打排球似乎就在上一秒。但是下一秒他们就将离去，他就将离去。赤苇的眼前模糊了一片，到底是为什么而哭，他不知道。是为他们的离开还是他的离开，或是没能做没能说的一些事，他不知道。

“喂喂！赤苇你别哭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依旧是轻松的语调，同时赤苇只觉得肩膀被重重一压，鼻子越发酸。

“没在哭。”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抬手用手臂紧紧压住眼睛，然后把搭在肩上的前辈的手拿开，布料把液体吸入留下斑驳的痕迹。“没在哭啊。”赤苇不敢直视对方，就怕对上视线的时候整个人都崩塌。

留下来。他想这样说出口。但是他知道的，樱花盛开的季节已经过去。

“没在哭……”赤苇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一直遮着眼睛的他当然也看不到木兔一改往日跳脱的状态静静看着他，但是持续时间并不长。下一秒他就拉上赤苇的手臂试图让赤苇露出眼睛，但是赤苇并不打算就这么妥协，紧绷身子与之僵持，但还是敌不过比他壮实许多的木兔。说来奇怪，手臂被扯下的时候突如其来地吹来一阵风，地上树叶连同沙砾都被卷起，赤苇刚刚睁开眼睛又不得不闭上，但还是进了石子，硌得难受，泪水趁机哗哗流下。

“是沙子迷了眼睛！”在对方的追问下总算是有了个借口，赤苇抓紧机会解释着，眼角泛红。但是没有等到回答，对方眼睛也正难受着，眼泪哗哗流着还想睁开眼睛。

“赤苇！我好像要瞎了！”木兔咋咋呼呼地叫着捂住了眼睛直往赤苇这边跳，赤苇微微往后推了一步按住他的肩膀。

“不会瞎的前辈，别再跳了。”木兔身上的气味被气流卷起钻进了赤苇的鼻腔。他耸耸鼻子掏出手绢，拨开木兔的手揩去他眼角的泪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朝他眼睛吹气。这一系列动作让他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情侣。

留下来。这句话始终是说不出口，就算是说出口也无法实现，现实就摆在这里。

“好了。”收回手绢，赤苇尽量平稳着呼吸同木兔交谈，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耳朵一阵阵发烫。

木兔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瞎了，真是吓死人了……”赤苇手揣兜里，指尖搓着手绢的布料缄口不言。刚刚或许是木兔无意地凝视，但却引得他一阵阵心悸。

“喜欢……”

“喜欢？”

疑问式的语句，赤苇抬眼对上木兔充满疑惑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心里咯噔一下迅速改口。

“我说的是喜欢烤肉，前辈也很喜欢对吧？不如等我这里忙过以后去吃吧，就定在今天晚上。”赤苇松开手绢把手拿出垂在身侧，手心早已被汗濡湿。

好在木兔是个粗线条的人，不会特别在意那些字眼。但是对于肉这个字眼就极为敏感了。这不，又跳起来了，眼睛放着光一直追问赤苇，问题全是关于烤肉的。赤苇才是送了一口气，忙着手上的事回答木兔的问题。

差一点就……赤苇不知道说出那些话的结果，可能会成功，他得到他希望得到的，也可能会失败，从此形同陌路也不是不可能，他不敢冒那个险。

说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这连赤苇自己也搞不懂，反正肯定不是第一眼。虽然一见钟情这种东西真实存在但一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赤苇肯定不是第一眼觉得木兔像小孩子的人。但是啊，当赤苇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木兔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时目光所及之处好像都是木兔。

耳边，的确是常常有他的声音。木兔每喊一次赤苇都会搞得他心跳加速好久，不过久而久之居然让他练成了直视木兔的眼睛都脸不红心不跳的绝技。要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赤苇是无法直视自家王牌的。

但是这个绝技在今天似乎无法发动。

“木兔前辈的话，可以先跟其他前辈一起去活动也没关系，这里我还是能应付过来的。”赤苇把杂物全都装进箱子里站直身子抻抻腰这么说道，正想抱起箱子却被人抢先一步。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今天我状态很好帮帮忙也没什么！”过度自信的木兔把赤苇推到另一边试图搬起箱子，但他似乎小看了箱子的重量，然后下一秒就被砸中了脚，哭都来不及哭。

“没事吧前辈，看起来很痛……”

“就是很痛啊！！！”

看着木兔捂着脚又抬头一脸委屈巴拉的表情，赤苇有想笑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还是我来吧。话说，木叶前辈他们在叫你。”他这么说着弯腰抱起箱子，有点困难，但还不至于变成木兔那个样子。木兔望望木叶那边又看看赤苇这边，看上去像是不知道归处的小动物。

“我一个人也可以，所以说……”

留下来。

这个想法再次冒出来，赤苇甚至想打自己一巴掌。都说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一直在想呢？

“所以说？”

“前辈……”

留下来。

“先走吧。”

木兔挠着后脑勺走了，走之前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搞懂的表情。赤苇目送他离开，在木兔扭头看过来的时候他没法挥手，只能抿唇笑笑。

春天过去就该迎来夏天了。为了不让那个季节充满悲伤的歌，在最后时刻他应该告诉他一点什么。但是，说不出口。一切事情像是变成了一颗石子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要死。他望着木兔渐渐走远，实际上早在木兔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眼前就已模糊。

差不多该忙起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该让前辈们好好休息一下了。直到看不见木兔的身影赤苇才开始行动，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走几步路耳边就又响起木兔极具特色的嗓音，他只当是幻听。

“赤苇！！！！！”声音渐渐逼近，赤苇原本只是打算转身取东西，却看见一个极速飞奔靠近的人影，还自带音效，吓得手一抖东西差点掉地上。

“这是怎么……唔噫！”赤苇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腮帮就被两个巴掌挤到变形，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用眼神传递信息。

来者除了是木兔还能是谁呢？气息喷在脸上赤苇已经有点慌张了，可就是挣脱不开！就只能任自己脸颊慢慢发红然后无法掩饰。

“加油！”木兔喘着气说着，汗从下颌滴下，“加油啊赤苇！”猝不及防的拥抱差点让赤苇喘不上气，脸烫得就跟烧开的热水一样。这次到他疑惑了。

“嗯嗯……啊？前辈在说什么呢？”虽然木兔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还是把视线投向别处抬手挠挠脸颊。

“不管是什么，你都要加油！”木兔收紧了手臂，赤苇深深倒吸一口气抬臂回抱，鼻子开始发酸，“不用前辈过分强调。倒是前辈你，要长大一点啊。”

小孩子已经长大了，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夏天也到来了。

真是，受不了。风卷起树叶扬起沙砾，再一次被迷了眼睛。一瞬间，他泣不成声，泪水打湿木兔肩膀的衣料，连说话都在颤抖。

“没在哭，只是风沙迷了眼睛而已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