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

【佩帕】是时候说再见了

🍖警匪pa

🍖我觉得标题和文章没什么关联

🍖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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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那个白发的便衣警察从行驶的汽车中消失了，连着刚抓到的人一起消失了。在热浪袭来之前，佩利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俩人在马路上翻滚，帕洛斯撑地站起，朝他挥了挥手，勾起唇角。

车子被巨力掀翻，而佩利因为没有系安全带被从烂掉的前窗甩出，手臂着地他看见那辆汽车在火光中变成了破铜烂铁，火焰顺着漏出的有蔓延到路上。帕洛斯似乎没有受伤，只是身上的衣服脏了点，他走到佩利身边蹲下，脸上笑眯眯的，佩利因这笑而恼怒，但全身的力气都被伤口夺去，他咬紧牙呼吸，发出“嘶嘶”的声音。

帕洛斯歪头盯着他的眼睛，嘴巴一开一合，佩利没能听清他说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帕洛斯身后的那个人，盯着对准自己的枪。佩利移动着尚能活动的手去掏枪，但还没有摸到目标就被夺去。白发军人把玩着手枪，上膛对准他的脑门，他说：“别动。”后头那人似乎不耐烦了，另一只手托在枪托底下打算扣动扳机。

枪响。佩利看着帕洛斯迅速将拿枪的手后抬对准对方，斜睨着眼，即使是笑着但怒气已经无法抑制。

“我不是说过别动吗？”那人抱着手臂退到一边，然后帕洛斯重新扭头看着佩利，冰冷的枪管指向心脏。

“帕洛斯……”佩利的怒气值已经达到顶峰，“你骗老子！”

白发男人看起来若有所思，他眯眼瞧着地上躺着的青年，抿唇笑起来：“佩利啊，我可没让你相信我。”在他的笑露出之前佩利就嗅到危险的气息，枪声震耳欲聋，一瞬的疼痛和炙热袭卷全身，佩利没来及骂人，当然也没来得及跳起来与帕洛斯打一架。血渗出黑色制服流淌在灰色马路上，同流出的汽油混为一体。

“睡个好觉。”

帕洛斯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谁也没说过警察必须是好人。电影总是上演警局出现卧底这么一出，但佩利每次总是不屑一顾，说什么：“那都是电影，现实哪会有这种事情！”帕洛斯只是一笑而过。人总是等到灾难降临才会相信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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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利和帕洛斯是相恋了快七年的恋人，在高中时谁都能看出帕洛斯对佩利有意思，可佩利不仅不知道帕洛斯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帕洛斯。所以这件事拖到了进入警校。开学第一天佩利就与帕洛斯在开学典礼上打了一架，很显然帕洛斯用来哄人的甜言蜜语已经被佩利识破。狂暴的金发小子将他按到地上，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他怒气冲冲，拳头砸在帕洛斯耳边的地板上，全然不顾旁边人的眼光俯身咬住帕洛斯的嘴唇，气得帕洛斯用尽力气给他来了一拳把他打下去，“你疯了！”

佩利迅速爬起，站到帕洛斯面前捧起他的脸，直视帕洛斯那双与常人不同的眼睛，“你又骗我！你说过你不来的！”帕洛斯撇嘴笑了一下耸耸肩，“给你个惊喜？开心吗？”直到进了小黑屋他俩都还在吵吵闹闹，帕洛斯敛去了笑意紧紧盯着佩利，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眼神……”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佩利的肚子就受到来自帕洛斯的重击，昨晚吃的东西都差点吐出来。然后他听见帕洛斯说：“惊喜吗？”佩利用手臂顶住帕洛斯的咽喉极速往前走，直到帕洛斯的后背重重地抵上墙壁，“不。”帕洛斯抬手抓住佩利的手臂，偏偏头示意佩利靠近，然后抬头，咬上他的嘴唇。佩利正因帕洛斯的突然袭击气急败坏，还没来得及躲开，帕洛斯就已经完事，而佩利并没有感到疼痛。

“这样呢？”帕洛斯眼里满是笑意，而佩利反应过来后变得手足无措，帕洛斯的笑终是憋不住蹦出了胸膛。

“不许笑。”佩利气得跳脚，左右寻找能堵住帕洛斯嘴巴的东西，而这小房间里除了两个板凳再无其他物体。帕洛斯拉开佩利的手捂住肚子笑个不停。但佩利却始终没搞懂他为什么笑。

可喜可贺呀，两个虽什么也没说但的确是在一起了，并且在交往的第一天就把对手打得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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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喜欢骗佩利，佩利也愿意相信帕洛斯。佩利曾气势汹汹地对找上门的人说过：“老子相信他就够了，你们算老几。”佩利是知道帕洛斯骗了他的，只是偶尔。但这次，不管他相不相信，他都得相信并接受：帕洛斯已经背叛了他们。

医生说子弹打在了肩胛骨上，如果真瞄准了胸口，不爱穿防弹衣的佩利早已命丧黄泉。

经过医生同意后，雷狮打开了病房的门，恰巧看见佩利抗拒护士亲密接触而摆出的烂表情，实际上人家只是在帮他换药而已。

“佩利。”他咳一声，喊出手下的名字，后者推开护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雷狮早已知道佩利的性子，压低了声音，命令他躺下。虽然极不情愿，但佩利还是刚刚躺下。这一系列动作让他疼得眯起了眼睛。

“你给我老实一点！”他可不愿意再失去一个兄弟，以效率出名的雷狮海盗团，成员四人，一个跑路，一个被伤口疼死，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快两米高的年轻人连病床也放不下，脚伸出床沿搭在栏杆上，这会儿他低着头盯着洗得发黄的被单，绞着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雷狮与佩利认识了几年还从未见过他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安静，他知道帕洛斯叛变这件事不怎么易于接受，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通话记录，照片，视频……帕洛斯接触那些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毫不掩饰地把一切曝光，狠狠甩了他们几巴掌。雷狮仿佛听见帕洛斯说：“蠢货们，再见！”

早就该发现的。雷狮捏了捏发疼的眉心，连续几天的加班让他疲惫不堪，眼窝深陷，眼白布满血丝。其实他早就嗅到不平常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佩利和帕洛斯的感情让他判断失误，让他产生了“这都是错觉”的错觉。要知道，三星期前佩利还满世界宣布他们明年会去美国登记结婚。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眨个眼的时间就毁了一个人计划好的未来。

“帕洛斯，还会回来吗？”佩利略微迟疑地开口询问。雷狮扯了个板凳坐下，翘起眼打了个哈欠，一脸“你还没醒吗”的表情：“你想得太好了，他跑了不反咬我们一口就是万幸，你居然还想着他会回来，”而佩利几乎不假思索地大声反驳，“不会的，戒指还在他手上……”说着他伸出手，却发现戒指已不翼而飞，愣着说不出话。

雷狮简直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的这个手下。居然还妄想差点杀了他的人再回来。雷狮感觉头大。

“案子由我们处理，帕洛斯已经被通缉了。有些事我只说一遍，佩利，海盗团不需要废物。”他实在没心情去安慰伤心的狗狗。有用就要，没用就丢掉，在他这里一贯如此。

佩利感觉肩膀的伤在火辣辣的燃烧，火舌撩着皮肤仿佛要把他吞噬，帕洛斯，帕洛斯！！他抬手按住伤口，血液渗出绷带呈现出粉红，他咬紧牙，鄂部咯咯作响。至少，当面问一下。可笑吧，由爱生恨，而他居然还想着有机会去原谅对方。

“老大，我现在就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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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昏暗的灯光让帕洛斯手上的戒指发出喑哑的光。白头发的男人眯起花瞳打量这枚从地摊上买来的金属环，发出一声低笑把它从手上摘下扔到远处。

从狗嘴里说出的未来他从不敢想。明天，后天，或是下一秒，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那种打破幻想的感觉总比现在要痛苦。爱也比恨更痛苦。

“我喜欢猫。”在对方提及佩利时，帕洛斯摘下戒指捏在手里，歪头露出一个笑，然后将戒指远远甩出，在水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甚至不如一颗石头。

一瞬间真的能打垮一个人的。帕洛斯忘不了佩利在失去意识前的眼神。

真是个傻子，傻到无药可救。

敲门声响起，叩了两声，帕洛斯从沙发上翻身起来盯住门口，手摸上后腰，触碰到冰冷的手枪柄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它握住。一切又重归沉寂。

会是谁？警局的那些人被他耍得团团转，而另外那一堆人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住址。或许是他大惊小怪了。帕洛斯的手并没有放下，他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黑暗的走道空无一物。

无聊的恶作剧。帕洛斯把手放下，刚想关上门巨大的冲击力就把他从门前撞开，腰撞上沙发整个人往后翻，与此同时，他感到一阵阵炙热的呼吸扑到他的脸上。他被压制在下根本拔不出枪，那人居然开始用嘴乱拱。

老天，太熟悉了。帕洛斯翻了个白眼，抬手扫去那人头上的帽子，揪住金黄色的马尾往后扯疼得那人呲起了牙。

“佩利。”他手上力度加重，终于使得佩利“嗷”地叫了一声。

鬼知道佩利怎么知道的，该说狗的嗅觉太好了吗？

门还开着，这不行，非常不行。帕洛斯费了些力气才把他身上的佩利推开，然后皱皱眉把门关上反锁，“佩利你长胖了多少？住院的时候伙食太好了吗？”

佩利撇了撇嘴，想到伙食就来气，医院一日三餐几乎都是青菜，量也就那么点，塞牙缝都不够，还提什么饱肚。更过分的是雷狮居然专挑半夜两三点带着烤串进病房，美其名曰探病，其实本是折磨。

“别说了别说了！真是气死我了！饭都没好好吃一顿，还不如和你一起啃炸鸡，”佩利说着径直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把脚搭在茶几上，像自己家一样。帕洛斯拔出枪，抬起用手袖擦枪身，上膛，对准那边自言自语的佩利。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感情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网上用来骗小女生的那套也就佩利会当真。帕洛斯握紧手枪，佩利紧盯着他的眼神极不舒服，“说！”

他受够了这种似乎要把他看透的目光。倘若再久一点他的伪装会全部被撕破。好在佩利移开目光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鞋子落在地上在屋里回荡，他知道他正走向地狱，他知道帕洛斯会开枪，但死之前，起码要问清楚。

“我给你的戒指加了定位……”佩利往前走着，直到枪口顶上胸膛，但他毫不畏惧，他的眼神只传达着一个信息：

“我信你。”

傻狗傻狗傻狗。帕洛斯咬紧了唇，直到嘴里开始弥漫血腥味，扣着板机的手指微微颤抖，坚硬的边缘磨破皮肤。

他感到口腔干涩无比，甚至唾液都没分泌，他哑着嗓子说：“佩利，我不是爱狗人士。”

佩利没来得及问出声，帕洛斯也没来得及解释，因为枪响了，窗户碎了，帕洛斯倒了下去。对面高楼上匆匆掠过一个人影，红色的围巾随着气流飘荡。

血源源不断地冒出伤口，温度一点点流失，帕洛斯抬手看见黏稠的血沾满了手掌，从手腕处滑进衣服，哈，他笑了一声，血从嗓口进口腔，满嘴都是黏糊糊的，“帕洛斯……”他听见佩利叫他的名字，然后他在上方看见了佩利一脸惊慌的脸。

傻的可以。佩利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的事实让帕洛斯产生了戏耍他的念头，“嘿，定位……”他已经有点看不清了。

“帕洛斯！帕洛斯你别闭眼睛！定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怕把你弄丢了就找不到了！”佩利脱下了上衣捂在帕洛斯的伤口处，但止不住血，血液浸透衣料。

“你敢睡着老子杀了你！”佩利肩上的伤口又撕裂，绷带边缘微微发红，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装作无事发生，手上仍忙活着。

帕洛斯扭开头笑了一下，然后咳嗽起来，“再杀一次吗？这可不人道。”佩利简直快要气疯了，这人为什么还在开玩笑！？

“佩利，老大的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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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荣誉而归的警犬红了双眼，无名指上有一枚随处可见的戒指，沾了血，他说：

“老大，我找不到帕洛斯了。”

感情是最经不住撞击的东西，但是在某些情况下比钻石还要坚硬。以至于在一个方消失后另一方还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虽然看不见，摸不着。